第一次看《情人》这本书,应该是在08年即将去越南之前。
想更多地了解这个国家,而不仅仅通过网上的风景图片和家人字言片语的描述,于是杜斯拉的《情人》映入我的眼帘。
书里的故事是老套而无奈的,一个旧时代的富家子弟,一个殖民国家的法国少女,不被时代所接受的爱情,直到最后,离别才让他们彼此认识真实的情感。这样的感情故事,于我有点难于感触,但却很喜爱其中的场景描述,故事的场景是在西贡(胡志明市的旧称)。
读《情人》,仿佛走进了越南的南部。西贡的天气,除了热还是热, 45℃的高温,走在路上,恨不得马上躲进随街的冰咖啡店,学着当地的学生三五成群席地而坐,看看书、弹弹琴,玩玩流行的桌面游戏。在这一年的留学时光里,我有足够多的时间,坐着公车或摩托在那十几个郡里穿街走巷,感受着当地人真实的生活。
西贡的街头,永远有来来往往、来了又走的范五老背包客,各种语言、各种货币、各种肤色,在各种明码标价的货币兑换点,在各种拥挤嚷嚷的小巷酒吧里。白天,西贡就像一个并不发达的三线小镇,有银行,商贸公司,学校,医院,设施落后,但应有尽有,游客是这么评论:麻雀虽小五张俱全。但到了晚上,整个西贡市中心简直要掀了锅似地沸腾起来,酒吧的音乐从范五老冲出,商场百货店的门面灯火通明,俨然一副夜间的party queen。这还是在书中所描述的那个炎热、贫穷、肃静的小城吗?
虽然有许多人去了越南,去了河内,去了南会安、岘港、芽庄和大叻,但哪怕是经典的7日游里,越南最南部的西贡,也不会被大多数人规划入行程之内。毕竟一个城市只有所谓的商业和酒吧,没有足够的吸引力。
然而我觉得西贡是越南另一种文化的体验。
越南越洋,西贡融入了许多国外的文化和气息,在这里感觉自己像是当地的人,又感觉自己不仅限于一个国家的人。这里有越南传统的东西,固执而保留着,例如越南音乐的调调,或者是路边没有高高在上的琴行里,依然坚持手工做琴的乐人,总会非常热情的为进店的顾客弹奏几个小曲儿。
这里也有你所属国家的文化身影,例如中国的汉字,或者是五郡中国城的饭店里,原汁原味豆浆油条,粉饺炖盅。这一切似乎在慢慢地改变着书中我对越南西贡的初印象。
时间推着所有的人和事前行,我从最初在国内看到的那本《情人》,再到西贡街头,频繁遇到挑货买卖的书摊里英越语版的情人,亦或者是街头书店里的繁体字版的情人……这本亦被西贡人所承认的代表作里,之前所有我自己对西贡,对越南的想象,都逐一实现或纠正。最后有了自己对于西贡这个越南南部城市的一个最后的印象:年轻活泼且富有传统文化的城市。
当我看了小说翻拍的电影,我想估计最开始选择这本书去了解西贡是一种错误。西贡这个城市,在我第一次踏入时,已经是摆脱了旧时代的贫苦落后,时隔多年,当我再次故地重游时,它的改变是如此的真实,如此的巨大,而我如果依旧以旧目光去评判,也只会显得自己手足无措。
(本文为2017年“书香九游会真人第一品牌游戏合营·我的读书故事”获奖作品 作者系储备粮公司陆奕帆)